第五十六章-《穿进男频搞基建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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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一定要带殿下出来亲眼看看!
    回府后,冯二笔跟楼喻说了。
    “灯市?”楼喻生出几分兴致。
    去年庆州城内沉寂萧条,老百姓没心思过上元节,今年应该会有不同。
    他耗费一年时间就是为了改变庆州风貌,现在有机会直观感受一下,自然不愿错过。
    “好,上元节咱们都出去赏灯!”
    转眼上元节至。
    楼喻吃完晚饭,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,带着冯二笔、阿砚、逢春、采夏一起出来逛街。
    灯市如昼,火树银花,街市一派繁华热闹之景。
    不少摊贩都摆上各种物件叫卖。
    当然,人最多的肯定是花灯铺子。
    猜灯谜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。
    楼喻不太喜欢人挤人,也猜不出灯谜,遂绕过花灯铺子。
    灯市虽亮,但到底是晚上,他又低调,基本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。
    刚行至街角,忽听一声低呼:“殿下!”
    所幸周围人少,没人听见。
    霍煊迈着小短腿跑过来,一脸兴奋道:“殿……”
    “在外头叫我公子吧。”楼喻打断他。
    霍煊仰着小脑袋:“公子,你也来逛灯市?!”
    “嗯,玩得开心吗?”楼喻笑着问。
    霍煊狠狠点头:“开心!”
    他伸手去扯楼喻衣角,“公子,小叔和阿琼在那边呢,不如您和我们一起玩吧!”
    楼喻心情舒畅,自然不会拒绝。
    他跟着霍煊,来到另一家花灯铺前。
    这家与方才那家不同。
    前面的花灯铺需要猜灯谜,猜对了才能拿到花灯;这家花灯铺则需要完成射柳,才能拿到花灯。
    店家在高杆上绑上布条,谁能将布条射下来,谁就能免费获得花灯。
    射箭是个高端技术活儿,不是谁都会的,所以这家铺子前客流量不多。
    楼喻到的时候,就看到霍延张弓搭箭,对准高杆上随风飘扬的布条。
    这也太难了吧!
    周围看客全都屏气凝神,直勾勾盯着霍延手上那支箭。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楼喻觉得霍延余光瞟了一下自己后,才意气风发地射出那支箭!
    箭是竹箭,箭头削得也不够尖,按理说很难刺破布条。
    这是商家惯常的把戏。
    看客不信,商家不信,楼喻却坚信。
    竹箭凌空飞跃,直直刺向布条!
    下一刻,轻微的撕裂声落在耳中,仿佛平地一声惊雷,将所有人都震在当场。
    竹箭携带布条落下。
    众人还没回神,霍延已利落挑出一个兔子花灯,对掌柜说了句“承让”,穿过人群,行至楼喻面前。
    灯火辉映下,少年眉若远山,目深似海。
    他提灯而来,笑意轻浅。
    “公子,想来想去,这儿只有您属兔,这兔子花灯,请您收下。”
    楼喻下意识伸手去接,握上提杆时,不经意碰上对方的指尖,仿佛被惊着了般,倏然松开。
    眼看花灯坠落于地。
    霍延反应神速,弯腰捞起。
    他注视着少年世子:“公子,你若不喜欢这个,我再射一个来。”
    楼喻连忙拒绝:“不用,这个挺好。”
    他接过花灯,左瞧瞧右瞅瞅,觉得这花灯做得还真挺别致。
    “谢谢啊。”他朝霍延笑了笑。
    霍延暗叹,殿下的态度跟以前没什么两样,所以,之前的“冷落”都只是巧合?
    是他想多了?
    “公子,您要不要去河边看我们放河灯?”
    霍琼睁着圆溜溜的杏眼问。
    楼喻自然不会拒绝:“走,一起去。”
    河边有不少妙龄女子,她们弯腰放下各色各样的河灯,让河灯顺着河水漂流。
    霍琼拿着准备好的河灯,小心翼翼托举到水面上。
    逢春和采夏也高兴地加入进去。
    一盏盏河灯漂浮在河面上,承载着人们无尽的期盼与希望。
    美好得让人心醉。
    突然,一道巨大的落水声传来,不远处的河畔传来一阵阵尖叫和骚乱。
    楼喻回神,和霍延等人即刻赶过去。
    “有人落水了!有人落水了!”
    “快救命啊!”
    “谁会凫水?”
    霍延目力强,一眼就看到落水那人距河岸不远。
    他环视周围,见一处僻静巷子里摆放几根长竹竿,立刻取了来,将竹竿另一头伸到河里。
    “抓住!”
    河里的人扑腾着抓住竹竿。
    霍延臂力不俗,很轻易就将人拉上岸来。
    眼下寒冬腊月,河水冰凉,那人冻得瑟瑟发抖,嘴唇发白,狼狈不堪。
    楼喻皱眉盯着他:“怎么弄的?自己不小心落水还是被人推的?”
    那人乍一见楼喻,就要跪拜下来。
    双腿屈到一半,被霍延用竹竿抵住膝盖,怎么也弯不下来。
    有围观人好心说道:“是有人推他下去的!”
    “对对对,我也看到了!”
    楼喻眸色微凛:“彭竹,是谁推你下去的?”
    彭竹是财务组的一员大将,笔试第三名,面试时楼喻对他印象还挺深的。
    “这里人多嘴杂,公子,寻个僻静之处罢?”霍延提醒道。
    楼喻点点头:“好,彭竹你先洗个澡换身干衣服,再去府中见我,那个推你的人我会派人去捉。”
    “多谢公子体恤,不过推我那人也是无心,只是与小人起了争执,不慎将小人推落下去。”
    彭竹抖着声音回。
    “不论如何,都是他推你下的水,你不用为他遮掩。”楼喻到底不忍见他瑟瑟发抖,直接下令,“速速回去换身衣服,再来府中见我。”
    彭竹不敢违令:“是。”
    彭竹走后,楼喻便命冯三墨搜捕推人者。那人是在众目睽睽下推彭竹下水的,找起来并不难。
    等楼喻回到王府东院时,那人已被逮到。
    冯三墨亲自审问的,问完后眼中透着几分迷茫,还有几分为难。
    他来到东院,站在楼喻等人面前,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    楼喻问:“怎么不说话?”
    冯三墨正欲开口,彭竹赶来了。
    他容貌清秀俊雅,身形瘦削,穿着一身宽松袍服,颇有几分出尘气质。
    “小人拜见殿下!”
    楼喻:“不用多礼,起来吧。”
    彭竹起身后,面露惭愧道:“小人莽撞,不慎扰了殿下赏灯的兴致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    “行了,”楼喻眉头微皱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他手下的人被人欺负,怎么说也要找回场子。
    “殿下,那人是小人旧识,只是今日与小人发生口舌之争,这才不小心推小人下水,没想到让这等鸡毛蒜皮的事惊扰到殿下。”
    彭竹如此维护那人,难道真的只是口舌之争?
    楼喻看向冯三墨。
    冯三墨会意,言简意赅道:“回殿下,那人已向奴交待,他同彭账房确为旧识,只不过,他二人曾花前月下,海誓山盟。”
    彭竹面色唰地变白,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,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个彻底。
    连霍延都不免看向他。
    彭竹猛地跪到地上,神色虽凄楚,目光却坚定。
    “殿下,小人自知污浊,不敢觍颜继续为您效力,小人自请辞去账房一职!”
    楼喻初见他,便知他自有傲骨。
    虽清高,但很守原则。
    平日工作时,其余男账房在与唐雯、尤慧同事时,或多或少流露几分逃避之意,唯有彭竹心态自然平和。
    这份自然平和是装不出来的。
    而眼下,也是这份傲骨支撑着他说出这番话。
    楼喻愣在当场。
    他万万没想到,彭竹和那个人会是那种关系!
    糟糕,撞破别人私情是不是不太好啊?
    就在他懊悔之际,霍延开口了。
    “彭先生,既然你与他已有盟约,为何他在不慎推你落水之后,却又弃你于不顾?”
    楼喻不由点头。
    没错啊!就算是不小心推下水,不应该赶紧救人吗?为什么要逃走?
    很可疑!
    彭竹大概有些破罐子破摔了。
    他木然道:“他与我年少相识,的确好过一些时日。只是,我们观念不合,纠缠了好几年,他最终决定与我分开。”
    冯二笔忍不住道:“分开也不至于推你下水啊。”
    彭竹自嘲一笑:“是我过于苛求了。”
    这才让那人不耐烦推了他。
    “苛求什么?”霍延沉声问。
    楼喻有些纳闷,霍延似乎对这件事格外感兴趣啊。
    “我想与他白头偕老。”彭竹落寞道,“只有我们两个人。”
    楼喻惊讶:“这叫什么‘苛求’?”
    这不是应该的吗!
    彭竹听他这话,比他还要惊讶。
    他以为世家贵族都是妻妾成群,不在乎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。
    “殿下,我是男子,无法为他延续香火。”
    楼喻脱口而出:“怎么,他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?还延续香火。”
    “噗——”
    冯二笔实在没忍住,直接笑喷。
    殿下说话太有趣了。
    就连苦主彭竹都不由被逗笑,心里面的怨愤一瞬间消减了许多。
    他心道:殿下确与常人不同。
    霍延眸色渐而幽沉,心头有些酸,又有些涩。
    那个人的确没有皇位继承,可眼前这人,并非没有可能。
    楼喻直接道:“他推你下水又弃你于不顾,合该受些惩罚。三墨,你去打他二十板子,再丢出去。”
    冯三墨领命退下。
    彭竹先前护着那人,也不过是看在往日情面上,而今殿下亲自下令,他自然不会上赶着忤逆。
    且在落水的那一刻,他就想明白了。
    日后那人是生是死,皆与自己无关。
    “小人叩谢殿下。”
    彭竹知恩图报,又转向霍延:“多谢霍统领救命之恩。”
    楼喻有些同情他,遂道:“辞去账房的话别再提了,如今你已与他断绝关系,日后专心做账房,多赚点钱,岂不自在快活?”
    何必要在意一个渣男?
    彭竹蒙他开解,又是躬身一拜:“小人多谢殿下不弃之恩。”
    他原以为,爱上男子这般惊世骇俗之事,会令殿下厌恶摒弃。
    未料殿下如此襟怀坦白,心胸豁达。
    遇到这样的主子,是他之幸。
    彭竹的事于楼喻而言只是个插曲,对霍延来说不是。
    霍延出身富贵,又混迹军营,对男子与男子之间的事情早就有所耳闻。
    故而,之前得知郭棠觊觎楼喻,他只是觉得惊讶;皇帝给楼喻送娈童,他也司空见惯。
    但今日彭竹之事,却令他陷入深思。
    原来男子真的可以爱上另一个男子。
    这种感情与肉欲无关。
    它是确确实实存在的。
    彭竹说这是“苛求”。
    真的只能成为一场“苛求”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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